无论夜如何漫长,第二天的阳光总会升起来。
楚弦朦胧中感觉有阳光照在身上,微微的热度,仍刺激着她醒过来。坐起身,发现自己又一次睡在了温远西的床上,可他却不在房间。
她下意识又摸了下身上的衣服,又是和衣而眠。楚弦托腮又开始琢磨:远西,昨晚真没碰自己,他还真的遵守了他的诺言,难道他就对自己没什么想法吗?
想到这儿,楚弦不禁捂住了自己的脸,脑子里又有一个声音蹦出来:“怎么没想法?不是你自己叫人家尊重你的吗?”那个霸性的自我一副嘲笑的口吻。
楚弦一下子又倒在床上,她爱着温远西,想和他发生点什么,又害怕和他发生点什么,可能现在这样最好,但想到今天就要离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他,她又有点无措想什么都给了他。
这时,房门开了,温远西轻轻地走进来,他内心很明白:昨晚一夜对他来说是既甜蜜也煎熬。他遵守了自己的诺言,待楚弦在他怀里睡着,他把她放到床上,而他自己抱着枕头在床边的地面上躺下,就这样他守护着楚弦一夜。
听到声音,楚弦坐了起来。
“我吵醒你了吗?”温远西向楚弦走过去。
楚弦看着温远西走到床边,她情不自禁抱住了他,被她这么一抱,温远西没站稳,一下子整个身压到了楚弦的身上。
此时,温远西有点热血冲头,不自觉地也想抱她,可内心挣扎下了,两只手而是把自己的身体撑了起来。
看着身下的楚弦说:“快点起床,再不起床,我可不敢保证我能否还继续守住我的诺言。”
楚弦一下子羞红了脸,松开抱着他的手,也把自己身体撑起来。
温远西坐起来后,冷静了下,把楚弦拉了起来后说:“我可是出自虔诚基督教家庭,不会随便冒犯女士;”说完后,他想自己也没说错,是出身虔诚基督教家庭,可那不能说明自己是虔诚呀!
“远西,我只是想你了。我今天就要走了,什么时候可以再见?”楚弦没理会他说的什么虔诚基督教家庭,只想着自己想要说的。
“我知道,我也会想你。很快,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温远西把她抱进怀里。是的,他已在计划了,如果在认识楚弦之前,他只是想平静待在这个岛上,可现在他的生活已因她出现而不可能再平静。
“楚弦,起来梳洗下,早餐已准备好了!”温远西抱着楚弦哄着说,他自己没想到他现在也会哄孩子似的哄女人,也可能就是和楚弦在一起,他学到的吧!
“嗯!”楚弦应了声,慢慢从他的怀里坐起来。
“怎么?想让我帮你梳洗吗?”温远西故意地问。
“不;”楚弦忙摇摇头。
“好吧!房间留给你,我到餐厅等你;”温远西站起来笑着说:“吃完早餐后,再去收拾一下行李,有直升机会来送你去敦克尔机场。”
“什么?直升机?”楚弦惊讶地叫道。
“是的,岛主人的直升机刚好送补给到岛上,我请主人帮忙安排下送你去机场;”温远西笑着朝她眨了下眼睛,然后一把拉起她。
“这个岛的主人真有钱,还有直升机!?”楚弦仍是一副惊奇样子。
“是的,是的。好了,我下去了,你可以好好梳洗你自己,记住,别让我在餐厅等太久,不用洗太白,不然我饿晕了,就上来抓你;”温远西半威胁地说,今天他可不想等太久。
说完,他已向门外走去。
看到温远西已出去,楚弦忙跑进洗手间梳洗,可发现这是温远西的房间,自己的东西都在楼下的房间,便又跑回自己的房间。
约莫半小时后,楚弦总算坐到餐桌边,温远西看着她很冷静地说:“总算在我决定去抓你之前下来了。好了,吃吧!”
努莎毕恭毕敬走上来为她倒了瓶橙汁,脸上保持着微笑。
楚弦奇怪地看着她,心想:努莎好像变了个人似的。然后,她抬起头又看着温远西,可没想到温远西一直盯着她。
温远西看见她抬起头,马上眼神转到努莎身上,一直到她离开。
“还没看完吗?”楚弦一双大眼睛瞪着温远西。
温远西收回眼神,忙说:“我只是求证下你说的,我承认努莎的身材还真是不错。”
“不准看,快吃;”楚弦一下子眼神变得有点凶。
他愣了下,从没见过楚弦有这么凶,刚才开玩笑的口吻马上变正经了:“好的,不看了。你也别这样,我们一起开心地吃完这顿早餐,好吗?”说完,他温柔地伸出手摸了摸楚弦的脸。
楚弦脸色也缓和了下,点了下头,她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凶的时候,可能是因为要离开而变得敏感。
温远西也似乎明白,一贯温顺的楚弦也会凶的时候,有些玩笑是不可以开。
两人突然变得很安静,只有餐具的声响。
“我陪你回房间收拾行李吧!”温远西在早餐结束后,打破了沉默。
楚弦“嗯”了声后,也算是回应。
两人到了楚弦的房间,一关上门,温远西一把突然抱着楚弦一阵强吻。
良久,他终于放开了她。
“记住,你不可以随意盯着别的男人看;”温远西一脸严肃地说道。
楚弦还没完全喘完气,听到他这么说,气也不敢喘了。
盯着温远西半天后,说:“那你为什么看努莎?”
温远西知道她会这样说,仍一本正经的样子说:“我只是想看看你说的对不对。”
“那也不能看;”楚弦听完有点生气了。
看到她这个样子,温远西笑了:“好,我不看,你也不能看别的男人,对吧?!”
楚弦看他笑了,反而有点无措了,只是傻傻说了句:“我不会看的;”
“说定了!”他接着说。
“说定了!”楚弦也应道。
也许,要分开了,两人都有点不安,尽管刚才两人很搞笑相互承诺,但至少把这种不安抹平了不少。
就这样在房间磨蹭着,直到努莎通知:直升机已到!他们俩知道离别时刻也到了。
行李准备完,瑞罕按温远西的吩咐把行李先送上直升机。
楚弦这次上岛还是第一次见到瑞罕,这次她突然发现瑞罕虽看起来温温和和,可身材却是十分强壮,就是这短暂一瞥,已被温远西看在了眼里。
她转回头看见了温远西的眼光,马上走过来挽着温远西胳膊,就往外走,嘴里喊着:“远西,我们走吧!”
可温远西没动,她不得不抬起头来看他,他的眼神正盯着她。
楚弦有点怕了,小心地问:“怎么了?”
温远西没作声,只是看着她,就这样看着她,她不得不承认,他盯着她的原因就是她心里猜到的,不得不说:“我没盯着看,只是不小心,他撞进了我的眼里;”还一副委屈样子。
彻底投降了,他本来就是故意装作不高兴,可现在楚弦的样子,反而觉得自己有点小心眼。他不得不收起自己的不高兴样子,而是又假正经说:“哦,下次注意点。”
楚弦马上又学着努莎样子说:“是的,先生。”
温远西真的被逗乐了,可随后又感到内心那种强烈的不舍,把楚弦拉进了怀里,他真想留住她,可现在却不行。
在他的怀里,楚弦感觉自己的眼眶有点红了,她想哭了。
慢慢地,温远西感觉到胸前的湿润,他轻轻推开了怀里的楚弦:她哭了!他为她拭去了眼泪,轻声说:“别哭,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楚弦竭力忍住了眼泪,点点头。
“走吧!直升机已等久了;”温远西说完,拉着她的手向楼下走去。
两人刚走到楼下大厅,就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卡洛斯,你终于下来了!”他说的是西语。
虽然已学了西语,但楚弦还不能完全听懂,她只是看见在大厅的吧台里有一个金发白人面孔的男子正朝他们方向叫着,手里还举着酒杯。
不管怎样,楚弦知道这个人是认识温远西,而且与他应该还很熟。她转过头看着温远西,温远西脸上很快地闪过不快,脸上一种似笑非笑的样子。
他朝着那个金发男子说了句:“你怎么来了?”
可那个金发男子没接他的话,而是冲着楚弦一脸微笑地说:“这位漂亮的女士是?”说的是英语。
楚弦听明白了,正想着是否要回答,温远西抢着说:“哈维尔,你待在这儿等我,我要送她走。”
他说完,就拉楚弦往外走,看得出来,他并不想让楚弦与那个金发男子有接触。
不得不承认,这金发男子也算得上是很英俊,肤白有点像奶油小生,可与温远西的帅是截然不同的,温远西那种魅力是成熟而深沉。就这一会儿,楚弦在心里已有自己的判断,但没有花痴,因为此时她的眼里只有温远西。
温远西拉着她向大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那家伙是我的一个朋友,叫哈维尔,看见漂亮女人都这样,别理他;”他似乎在跟她解释着什么。
“哦!”楚弦应道,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已被拉到了大门口。
门口竟然停着一辆黑亮的摩托车,那种绝对拉风的摩托车。
楚弦盯着这个摩托车半天,温远西已经拿出头盔给她:“戴上,我们要出发了!”
“你要骑这个?这,这也太酷了!”她有点太兴奋了,这种摩托车只有电影里见过,现实中很难见到。
“是的,上吧!带你享受下‘风’狂的感觉!”温远西看着她那一脸兴奋样子,突然觉得选择这种方式送她是一种正确的选择。
楚弦戴上了头盔,跳上摩托车,抱着温远西的腰,听到了发动机的声音后,只感觉自己整个人犹如飞起来,她紧紧贴着温远西的背,耳边只有风声、发动机的声音,眯着眼睛看着两边的树木变成两道绿色。
真的是一眨眼的工夫,楚弦就闭了下眼睛再睁开,他们已到了山脚下的一个很大平台边上,平台上停着一架直升机。
温远西停稳了摩托车,两个人从车上下来,向平台走去,此时,直升机驾驶舱飞行员伸出头向他打招呼:“先生,可以出发了吗?”
温远西朝他点了头,随后,直升机发动了,螺旋桨转得也越来越快,四周的风一阵接一阵越来越紧。
此时他们的心也越来越紧,四目相望,他一把抱着她只能用吻来表达此时的心情。
他们两人头发、衣服已被吹得变形了,直到两人的脸感觉也开始变形,不得不把两人分开。
“这一次我不能送你到机场了,放心吧!直升机会很安全的。我爱你,等着我!”温远西不停地拨开楚弦已乱的头发。
“嗯!远西,我也爱你,我会等着你!”楚弦噙着泪说。
温远西把她扶上了直升机后向后退去,看着直升机徐徐升起向远处飞去,直到在天边。
一小时后,楚弦顺利到达了敦克尔机场,并在一个机场地勤人员全程陪同下,办好了所有手续顺利登上了回国的飞机。
收到楚弦已登机的消息时,温远西已坐在大厅吧台前的凳子上,和哈维尔正对饮着。
“这位就是让你跨国追妞的女人?”哈尔维问道。
温远西早知道他的问题,也知道阿卜杜勒应该已告诉在B国发生的事,他对哈维尔是不隐瞒的,可他不想多说,也没搭理他的话。
“漂亮,绝对的漂亮女人;”哈维尔继续说:“就是单薄了点。不过,我还是喜欢丰满的女人。就像哈西娅那种,丰满而热情,你什么时候换口味了?”
温远西瞪了他一眼,仍未说话。
“怎么了?你和哈西娅分开这么多年了,还介意呀?我也就是说说而已,你的女人,我可不碰;”哈维尔仍没有停嘴的意思:“我告诉你最新消息,哈西娅要结婚了,整个意国的头版新闻都报道了,是和一个通讯财团的继承人。这女人真是厉害,当年搞定了你,现在又换了主。”
温远西似乎没听见似的,仍不接他的话。
“喂,怎么了?哑巴了?”哈维尔有点不耐烦了。
温远西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然后:“一百万,全套图纸给你。”
“喂,你狮子大开口呀!”哈维尔听到这个价格,一下子跳了起来。
“你认为贵吗?”温远西这次是抬眼盯着他了。
哈维尔被盯得有点紧张,吸了口气,说:“不贵!好的,一百万就一百万;”他可不想温远西要他还借款,就当是给他借款的利息。再说,出自他手的作品,一百万算不贵了。
“好的,款到账后,你来拿图纸!”温远西满意点了下头说:“里昂收到钱,会通知我的。”
“卡洛斯,咱们还是好朋友吗?有必要这样吗?”哈维尔本以为谈好价格今天就可拿到图纸。
“当然是好朋友,但现在是谈生意,不谈朋友;”温远西拿起他刚调好的酒就喝。
“卡洛斯,你在B国时,可是我的朋友帮的你,你怎么能?”哈维尔继续说。
“我为什么不能?下次,要是敢在我家老头子那儿再多说一句,我们就别做朋友了;”温远西突然一下子放下杯子恶狠狠地说。
“啊?真不是我说;”哈维尔委屈地说。
温远西仍是怒瞪着他,他最恨被朋友出卖,哈维尔是他最信任的朋友。
“你家老头子怎么知道的,我真不知道,反正不是我;”哈维尔很肯定地说,他们俩是从读书时起就是死党,他确实觉得委屈,可他仍是很理解温远西为什么会怀疑他,确实自己太让人怀疑了。
其实,温远西知道不是哈尔维说的,可他还是想要让哈维尔亲口证明下。
两人沉默半天,哈维尔打破僵局,又开腔:“告诉你一件事,你那兄弟要与我妹妹订婚了,应该是在下个月。到时,你家老爷子会叫你回去。”
温远西当然明白那兄弟是谁,可他并不想回去那个家。但这种有关家族脸面的事,不仅老爷子会叫他回去,老太爷也会叫他回去。
想到这些,他抓过哈维尔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我知道!”他闷闷地说。
最终,哈维尔离岛时仍未拿到图纸,这次看样子,温远西是真要收到钱才会给他图纸。
不管怎样,两人还是在一起痛饮了一番,难得有这样好时光能朋友相聚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