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我又哭着说:“我一个女人,活了30年,从来还没有人这样待过我!我和他结婚这么久,从来没有用到过他挣的一分钱,只有他在用我的钱!连压箱钱都用了我的,还在那儿喊冤!结婚旅行时,他没坐火车没坐飞机?他没住宾馆也十天十夜没吃饭和菜?公交地铁他也没坐,天天走路的?那么多景点他一个也没去?凭什么那一万多元的开销,全算是我花的……”

我父母亲听了这些话,才不再指责我了。

2009年9月底,考虑到预产期临近,我从压箱钱中取出2000元,仔细放好,预备提前“发动”(临盆)时好有钱用。

我事先已经打听清楚,在镇卫生院顺产生宝宝只要八九百元。临时从村里叫个车送我去医院,得给人家打个200元的红包(取“母子平安”之意),加上杂七杂八的开销,住三天院有2000元也差不多了。

国庆节前,小何父亲打来电话祝我们节日快乐,同时再三提醒说——他们那里打红包要带“一”。过几天是小何妈妈生日,寄钱至少也要寄201元,不要“光秃秃”的只寄200元,不然的话不吉利……

我父母亲也不在意,接完电话就叫我过几天给小何父母寄420元回去,同时别忘了打电话祝妈妈生日快乐。

小何突然表现得十分地温柔体贴:“老婆,你挺着这么大一个肚子,天又这么热,把钱交给我去寄就好了,你在家里歇着吧。”

我想起春节前他说的那些话,实在也不敢“辛苦”他,硬撑着搭车到镇上,亲手把这420元存到他大姐夫的账户上,又打电话告诉他父母和大姐。

不出所料,两天后小何母亲打电话来表示感谢,我随口一问,大姐夫又扣下40元的“误工费”。山高路远,我也无可奈何。

我的预产期是2009年10月24日,10月21日农历九月初四,是个黄道吉日,母亲准备送我去住院待产。

那一天,父母亲大清早赶到三四里(500m/里)外的田里,父亲挖芋头,母亲把红薯藤砍断。因为前段时间老鼠猖狂,田里的红薯被糟蹋得不成样子,这样可以减少损失。

我打开放那2000元的盒子,不由得惊呆了——里面只有500元钱,另外1500元不翼而飞!

我抱着盒子跌坐在地——小何这个杀千刀的!把我预备去医院生孩子的钱偷去嫖娼了!我和肚子里的孩子两条命,在他眼中心中不如下半身的“快活”重要……我气得话也讲不出来,眼泪也流不出来,胸膛里又闷又痛、又酸又胀又麻,犹如万箭穿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母亲和父亲从田里回来,母亲淘好米叫父亲烧火看火,喊我到堂屋(客厅)选红薯苗和红薯叶中午炒来吃。喊了几声不见答应,小何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就到房门前敲了几下门,还是没回音。

母亲急了,推开门一看,我呆呆的坐在地上抱着装钱的盒子,两眼发直一动不动。母亲好不容易问清了缘由,长叹一声说:“别管那畜生了!我预先取回来1万元钱,准备给你生孩子坐月子用的,我们有钱用,你别担心。来,起来,我们去选红薯叶炒菜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