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眼悬浮在北斗的腰间，这颗上天赐下的宝珠，此刻正盛放着最璀璨的光芒，龙血的荧光当之如萤火。
“神玉，赠与海和山的征服者。”
应渊感觉自己像一个无情的读词机器，重复着游戏中的台词，幸好他飞在半空中救人，没让下面的少女听到中二的发言。
战役结束后清扫战场的工作整整持续了三天，死伤的海员不计其数。生活在和平年代的应渊第一次感受到战争的残酷，血淋淋的断肢残躯告诉他原神世界远没有游戏中那般和谐美好。
最后统计结果出来了，死亡四百三十二人(能认出样貌标识的)，失踪一千零七十三人，重伤二百二十六人，至于轻伤，北斗带出来的一万人中至少有一半挂了彩。
如果没有应渊的帮忙，这些数字还得往上加。
从结果来看，南十字舰队胜利了，但璃月有多少女人失去了自己的儿子和丈夫，又有多少孩子失去了他们的父亲。
北斗在这三天里指挥调度，彻夜未眠，将尽可能多的食物留给伤员。应渊在一旁毫无办法，只能等着舰队恢复元气班师回朝。
幸亏北斗在战斗前留了许多腊肉和水果干在石林外的补给舰上，否则近万人在未来的几天里都只能吃带满腥味的海鱼了。
“拥有神之眼的感觉怎么样？给，吃点吧，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应渊递给北斗一份摩拉肉，这种长得像肉夹馍的食物非常管饱，面饼包裹着剁碎的腊肉混合着日落果干，酸酸咸咸像是在吃加了番茄酱和沙拉的汉堡。
“这种感觉就像是多了一双眼睛，能够洞察元素的眼睛，现在雷元素已经任由我指使了......”
北斗接过摩拉肉，开动红唇，大口咀嚼着，在“仙人”面前她好像并不在乎自己的吃相。
“这次战斗，又得让群玉阁上面的那个女人花摩拉了，可是上千条人命用再多的摩拉也买不回来了......”
“但海山已经被打倒了不是吗？”
应渊接过话茬，脑子里回放着tg的纪录片酝酿感情，随后说道：“总要有人替璃月的百姓守护这片土地，一千多人的牺牲可以换来璃月港几十万人的安全，这是值得的。”
“人类还是太弱小了。”北斗吞下最后一口面皮，手中摩搓着神之心说道。
“人类是有极限的，你不......用担心，拥有神之眼后，就算是突破了极限吧！生而为人，应当有人的骄傲。”
压制住心里烂玩梗的冲动，前世在平时话不多的应渊难得鼓励了一下北斗，从他口中说出的话连他自己都感觉干巴巴的。
“您不用安慰我的。”
北斗睁大眼睛，努力让自己在眼眶中打转的泪珠不落下来，然后用袖子抹脸掩盖过去了。
“我还要去清点战损，为天权星整理出账目，就不陪真君叨唠了，真君请您自便！”
说完，这位二十五六的少女头也不回的跑开了，似乎不想在仙人面前表现出自己柔弱的一面吧。
倚靠在甲板边缘的栏杆上，应渊从来不觉得穿越是件美差事。他不是来收后宫的，也不是来装x打脸的，原神世界隐藏着巨大的秘密，在提瓦特顶级战力没有出来之前，他这粗浅的元素操控也就只能在凡人面前装一装了。
“要是开局给的是染血骑士之时就好了，那玩意才是记录世界真相的重要圣遗物啊。”
船帆开始转向，在舰队返航璃月港的这几天里，应渊抽空写了一个小故事——《海山履云记》，通过风元素全局感应的场景在线，再添加一些夸大的成分，卖给璃月港的万文集舍应该能换几个摩拉。
他没指望靠着写书赚钱，第一桶金去薅至冬国的羊毛不香吗。
璃月港背靠天衡山，面朝云来海，依山傍水而建，一尾尾白帆穿梭在港口之间，昼夜不停，码头上长明的灯火无时无刻都在彰显璃月的繁华。
七星脚下，任何负面的因素都洗净铅华，玩家在游戏中那美轮美奂的景色与在一声声蒙德的荣誉骑士中迷失自我。
却看不见那些隐藏在阴影中的龌龊事。
告别北斗之后，应渊走在横贯璃月港南北的主街道上，在他的识海空间中存放着几十枚摩拉，这是他用那个小故事换来的报酬，说实话这点钱只能吃几顿大餐，但他不在乎。
经过几天的磨合，他已经能够同时熟练控制三条风元素丝线，这三条丝线就是应渊的延伸出去的手和眼睛，穿行在人群间肆意妄为。
“嚯，原来愚人众已经渗透到璃月来了。”
到处乱窜的风元素丝线并不是用来满足某些奇怪的癖好的，应渊正在找那些至冬国的冤大头下手。
用风元素丝线偷这些人的钱包他一点心里负担都没有，甚至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谁让当初达达利亚解封出漩涡魔神，水淹璃月港的呢？虽然在这个时间线上执行官们还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但并不代表应渊对愚人众的厌恶感减弱了。
“我偷你们这些间谍的钱，你们还得帮我隐瞒，呵呵，真快乐。”
往往是愚人众发现腰部一轻，下意识伸手捂住隐藏在腰间代表身份的徽记，发现只是钱袋子没了也不敢声张，生怕千岩军搜到证据。而钱袋子在被应渊摸到的一瞬间就被他收到识海空间中去了。
在璃月，间谍罪是要判处死刑的。
应渊就这样在各个街头巷尾乱窜，本着逮到一个算一个的原则，终于花了三天的时间才把整个璃月港的四百多愚人众间谍全都薅了一遍，到第三天，愚人众上街买东西全是三五成群的，这让他很不好下手。
“七星在搞什么鬼，几百个间谍都发现不了。”
通过风元素丝线控制墨水的流动，应渊画了上百张愚人众间谍的画像，并标注了名字和职位，这些信息在他们腰间的徽记上，被应渊的风元素丝线感应的一清二楚。
“这就当做帮我送回陆地的报酬了。”
控制着风元素包裹上百张画像，乘着月黑风高的夜晚，在一个偏僻的角落，这堆画像腾空而起，直至漂浮在空中的群玉阁。
而愚人众这边，接连发生的失窃案让他们长官误以为他们在璃月的行踪暴露，在应渊离开璃月港的一天之后，全部撤出璃月。
其中最大的受益人应渊感受着识海空间中上百万摩拉，他现在才发现原来硬币大小的摩拉也是有面值的。
逛码头的时候应渊了解到那两个合伙坑人的卖鱼小贩卖的一人高的海鱼开价只有十几摩拉，但到了空荧降临的时间线上，两百多摩拉才能买一条半人高的海鱼，几年的时间通货膨胀竟到了如此夸张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