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找药
- 毁灭世界从大牛村开始
- 爱你的折耳根
- 2168字
- 2025-03-27 02:06:56
又高又瘦的,跟个柱子一样杵在门口的女人把路挡了一大半,没见识的样子让人无奈。
唉。
烬言叹了一口气。
他有些粗鲁地直直撇开沉如月,走进屋后,摸黑中,熟悉的将已经进气多出气少的女人放在他床上。
酸臭混着衰败的气味顺着床上弥漫开,不喜在男人的眼底一闪而过。
只能说喜欢和嫌弃并不矛盾。
烬言知道目前不能先处理女人身上的脏污,毕竟比脏重要的是,她快要死了。
得吃药!
随便抓起能用的布料给人盖上,他提起放在墙边的筐子就往外冲。
“在家里守着,别乱跑。”
走之前,他特意叮嘱了一句。
习惯了黑夜的他动作灵活,脚下稳当。
只听到门‘砰’的一声被关上,还在研究点灯的女人再抬首已经连男人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外面的脚步声从短暂停顿到渐渐远去,乡野特有的虫鸣长长短短,没多久便盖住了他的踪迹。
一声叹息从墙上缝隙飘走。
女人唇齿间的声音微弱到几乎没有,她自暴自弃道:
“如今都到这个地步了,还能往何处跑。”
屋里只有手里的灯笼照着光,沉如月面上一片阴暗。
良久,手下折腾半天的她放弃点灯,直接提着灯笼在屋里打量了一圈。
这个属于男人的房子四面漏风,地面也是和院子一样的坑坑洼洼,正常的摆设不多。
只见正对门的位置被男人用泥土石块堆了个矮小灶台,上面架着很大一口锅。
在它两边,则是分别放着柴火和装水的缸。
缸口比锅口小多了,里面漂着一个葫芦瓢,最上面被木板虚虚盖着,应该是防止灰尘落叶掉进去。
水缸旁放了些工具,奇奇怪怪的,她一时也看不出都是做什么用的。
然后在它们旁边就是一口放东西的旧箱子。
沉如月想了下,还是守着自己的规矩没有打开看里面有什么。
她转过身,看着房门右边的木板床,床照样很简陋,没有帐子不说,木板下面还是石头垒起来的。
被男人放在床上的女人此时盖着看不出颜色的破布条,薄薄一片,连最差的稻草都没塞。
在沉如月看来,她此时和躺在乞丐窝里没什么区别。
若有区别,大概是乞丐都有遮挡之处。
活了这么多年,即使是内宅居多,但沉如月的大半震惊还是都用在了这个晚上。
她怎么想都想不通眼前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什么样的人能在这种屋子活到那么大,又如何攒下钱。
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就算了,还能买下她们这种流放者?是图谋什么呢?
不会单单一个容貌吧。
她苦笑出声,荒唐,太荒唐了。
-
另一边,把两个掏空家底的女人丢下,烬言走出一段路后犹豫了。
他回头望了眼昏暗的屋子,还是把一个代表自己的东西插在了地盘上作为警示。
做完能做的,他沉吟一息后还是朝着某个方向走去。
夜露打湿了他的裤腿,穿着草鞋的脚趾缝里不多会就塞满了碎叶泥水,烬言熟练的在茂盛野草里挤出一条路,然后爬上了黑嗡嗡的小山坡。
荆棘遍布,树枝杂乱,小山坡是被一条非常细小的铁索当作围栏挡了一段距离的。
在白日,那根铁索还算显眼,但夜晚,它便是如墨一样的黑。
没有提灯照亮,烬言佝着身体穿过铁索后照样避开了树枝荆棘。一路上,没有一根不懂事的尖刺勾到他辛苦做好的衣服。
时而他还会摸一下脚边的杂草,像是在摸索可以用的东西。
顺着小山坡走了好久,烬言终于闻着味道到了一片相对平坦的地方。
清静消失,无数比村里吵闹的声音灌进耳朵,他先是下意识听了一顿它们讲什么,但很快,男人皱了皱眉,直接从筐子里掏出自己的镰刀。
锋利的刀刃割出气声,烬言朝着空中挥舞了两下当作示威后,那些声音总算小了一点点。
也只是一点点。
他的耳朵还是觉得吵闹。
但这其实已经够了,反正他只是个闯入者。
灰布裤脚拂过茂盛的草地,绿色摇曳着割过男人的腿腕、脚面。细小伤痕一道重上一道,男人的皮肉却没有流出一丝鲜血。
很快,烬言找到了第一个可以治病的药。
蓝紫色的大菌菇在夜里一鼓一鼓的,星星点点的碎光从它的伞帽下向着四面八方飘散,因为太多,聚集到一起时便如同一缕缕薄如蝉翼的轻纱。
欻——
面对如梦似幻的美景,烬言丝毫不被所动,他细瘦的手腕高举,白光一划,镰刀就狠狠割下了对方的头颅。
嗒。
菌菇帽子搅乱碎光,星闪中,它滚落到了男人脏兮兮的脚前。
没有松开镰刀,烬言用木柄随便按着对方,然后另一只手抓着蓝紫色往上一揭,松软的一层皮直溜溜撕了下来。
没费多少时间,他几下就撕完了蓝紫色。
抓着它们扔进筐子后,烬言换了个方向继续找。
这一次,他的镰刀便沾了些猩红。
血珠被甩飞,看着脏了的工具,男人又露出了之前在床边短暂出现过的不喜。
烬言暗忖,药果然是麻烦的。
床上的女人不仅昂贵,还让他费这个劲···以后他得好好用起来。
踢开妨碍物,他抓着那丛绿色用镰刀贴着地面割过。随着他拿药起身,秃秃的一片黄褐色便留在了原地。
把绿色细草照样丢进筐子,提着它,烬言找起了最后一个药。
这片平坦的地方虽然有很多新鲜东西,但茂盛下偶尔也有被遮盖的小坑,男人茫然四顾,走着走着便会短一脚。
其实一直生活在村子里的他也不懂如何治病。
但蓝紫色的可以暖和,细绿草可以结实,还差一个可以让身体里的心砰砰直跳的。
那些药的作用深深刻在烬言脑子里,他没有怀疑对错,一心找着记忆里的东西。
出来已经好一会,烬言位于空闲时不免有些担心女人的老实。
对此,他满脑子闪过各种想法,比如白花钱了怎么办啊···那个能动的会不会跑啊?
村里那些人上他那里去了,女人会不会开门···
唉,一声叹息飘过。
男人思索着,早知道现在会乱想,当时走的时候他就该把那个好一些的女人打断腿。
那不就什么都不怕了。
再一次提起被搞得臭烘烘的脚,烬言突然蹲下身扒开了脚下的那个草洞。
香臭混合着一起涌出来,只见一株透着光的白色小苗长在一堆灰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