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怕侏儒的，它们太丑了，估计这个女仆妹妹也不会喜欢；如果选择第一个选项，娜娜不可以找卫兵们代劳吗？”
汶娜用她那自以为神情天真的眼神瞧着萨麦尔，屋子里两个女生都没有察觉那事件激化者神情的细微变化。
“不可以哦，娜娜要亲力亲为。”用着这种无比温柔的语气，萨麦尔从不会好好和东蓝这个“小丑八怪”说上半个句子，可这少有的温柔竟然给东蓝一种为汶娜捏上一把汗的直觉。
“那么娜娜就选第二种吧。”汶娜轻轻拉大锦缎上的缝隙，很是做作地绞着手指。萨麦尔以眼神示意她继续，她就更加胆大地撕扯起布料来，不一会儿衣服就面目全非，甚至夸张地飞起碎布片，萨麦尔神情愈加温柔，东蓝也离腰囊更近一步。
“今天让你处置了我的贴身女佣，娜娜该怎么回报爷……是不是要付出一点儿小小的代价？”东蓝忽然觉得有点不对，萨麦尔自称发生变化，这暗示性的语言好像都变了味道。
“娜娜今晚一定会好好服侍殿下的……”汶娜的脸更红了，一只手还抵住萨麦尔的胸膛，东蓝借着这个当口，只差最后一点勾到垂下来的束腰绳部分。
“可是娜娜没有对我说实话啊…我最讨厌欺骗我的人了，尤其是女人……”空气的温度只在这瞬间就下降了几个点，充斥满室的温柔演变成刺骨的杀意，东蓝的脊背一阵恶寒，收起手上的动作。
汶娜再不敢挨着萨麦尔，一脸惊恐想要向后退缩，绵羊一样的力气逃脱萨麦尔全然不能，更何况猎手也没打算放弃他的猎物。萨麦尔只是轻轻一碰，身边的女人像是被毒蛇缠绕一般僵直身体，甚至是他接下来每一个目光的延伸都能让汶娜泪如泉涌。
她的情绪甚至不会对萨麦尔产生影响，他两根手指勾住了了腰间的丝绸底裤向下拉扯，这个动作出乎东蓝的想象，也就是如此，阮东蓝才发觉萨麦尔平日有意将裤子提高。萨麦尔手上的动作还在持续，直至一块浅淡的疤痕印记出现在东蓝眼前，伴随萨麦尔一声嗤笑，那道连魔法也无法隐藏的伤疤在萨麦尔彻底不再掩藏下完全暴露出来。
那是一条足有十几公分长的狰狞伤口，自胸口之下约一寸的位置向下眼神，所到之处如同被熔岩蒸腾龟裂的大地，终结于腰际两段呈现汇聚之势的曲线处。在伤口近三寸之处横亘一条伤痕，如同胸前有一只盛放在烈焰间的逆十字。
汶娜的瞳孔骤然缩小，像是见到了穷凶极恶的鬼怪，最有趣的是，那个她避之不及的“魔鬼”是她方才还欲撩拨的人。
“从前被个女人欺骗了，之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萨麦尔大掌抚上汶娜的小腹，语气像个好奇糖果滋味的男孩：
“在娜娜这儿也刻上一个当做欺骗我的惩罚，好不好？”
东蓝耳畔只有一阵高过一阵的嗡鸣，汶娜疯狂地哭喊求饶她全都听不见，脚底下好像灌了铅，一动不动。
那样的伤口究竟是经历过怎样的创伤才会留下？
他不是地狱亲王吗，有谁能够把他伤成这样？
疑问从四面八方滋生而来，东蓝不知道该对这个人持有什么情绪。
如果是背叛的战争让他俊美如铸的光辉上蒙上这样的刻印，那么究竟是对于信仰多么浓烈的恨意，会让堕天使们拼了命摆脱它。
“小丑八怪，你觉得呢？”
明明杀人的尖刀已经没入猎物的脖颈，萨麦尔一定要把刀刃上滚烫的血液也抹在东蓝手上一点。这已经超乎恶心，甚至无法确定恐惧可不可以安在此处。
“那么，说一句实话给我听吧……没有价值的话，我会把花种在娜娜肌肤上的每一处，让你获得永生的美丽。”
汶娜的瞳孔好像染了几丝鲜红，她双手紧紧抓住那件被她扯烂的衣物，目光从游移不定最后汇聚在东蓝的方向上。
“殿下！就是她！那个女人撒谎说您要带女伴去永夜节！是她……是她！不然汶娜怎么会…怎么会贪恋殿下的宠爱如此放肆！殿下，汶娜说了实话，您杀她！她欺骗殿下，她该死！她该死……”曾经贵女打扮的汶娜面临生死，把自己美丽的脸庞扭曲成一只针对东蓝的冷箭，萨麦尔的恐吓竟将她吓成一条恶犬。东蓝不知道作何反应，只能等待萨麦尔思想上的判断。
“我没办法继续相信娜娜了…小丑八怪，你来和我说吧，你嘴里说出的话，我可能更会相信一点。”萨麦尔挑了个随意些的姿势坐着。
“殿下，我是听您说路西法陛下的诞辰即将来临，看汶娜小姐对您仰慕至极的样子，才自作主张暗示她可以为此努力一把，争取获得您的青睐。”东蓝这段话虽然改良过，可是却只有隐瞒没有假话。
“那么你编造这件事儿，也算骗了汶娜了，虽然她很快就要被侏儒商队带走，可曾经也是埃珀罗索门丹宫的一员，哈莉玛或许还没教到你埃珀罗索门丹宫内不准欺骗，我可以赐予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不知道小丑八怪你要不要？”
“谢谢殿下给予我的机会，您需要我……做些什么？”
没有理会汶娜，萨麦尔下了大床，绕了个弯儿经过东蓝的身边，扔了什么东西给东蓝。
“殿下这是……”东蓝不假思索接住，才发觉那是玖枢送给她的腰间囊。
“这帮女人在一起嚼舌头，我要带女伴的事情估计已经传遍了九重狱，所以，你，将会代表本王的脸面，参加永夜盛典。如果想要活下来，本王建议你不要拒绝。”
“遵命，殿下。”比起被侍卫拖走鬼哭狼嚎的汶娜，东蓝简直时幸福。她不费力气就能进入萨麦尔的随行队伍，与此同时，她的一举一动都将呈现在萨麦尔眼皮子底下。
比起被倾轧成泥的苔藓，做一颗夹缝里未被风干的种子，要有生机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