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殇璃顿了顿,看向夜钦歌,道:“这江湖,终究是恩恩怨怨未了结,一代牵引一代情仇啊,夜总阁不通人情世故,想必不懂江不羁为何那个态度吧。”
“他不愿,又能如何?他是江叶倾的儿子。这一点改变不了。”夜钦歌冰冷的嗓音响起,不带一丝感情。
“所以你也是继承你姐姐了。”李殇璃对夜钦歌谈不上什么知己朋友,相互之间只是合作罢了。
夜钦歌,将自己牢牢束缚成了一个傀儡木偶,装载着的都是夜岚裳的思想。
夜钦歌征了一下,继续道:“江叶倾必须要承担她所要承担的,她还活着,就一定会牵扯进来。至于他的儿子,”
“你妄想打他的主意。”李殇璃突然冷了下来。
夜钦歌不再看李殇璃,看向了风暮晚。
风暮晚可以感觉到,那种想要把她看穿的眼神。
“你…就是我们的少阁主?”夜钦歌说道。
风暮晚清楚,这句话不是在问她。
风暮晚从头上拔下来不羁,放在了桌面上。
“我希望我不是。”
“既然你接了这簪子,你便是。”夜钦歌突然起身,将簪子放到了她手中。
簪子划过手掌,留下一道血痕。
风暮晚一声不吭,接过带着自己血迹的簪子,又插回了自己头上,丝丝血迹沾染了墨发。
“那就服从我。”
风暮晚起身凭着模模糊糊的影子,向后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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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不羁回来的时候,房间内只剩下了风暮晚一个人。
江不羁过去拉了拉她的手。
“怎么了?”
风暮晚回神,微微一笑:“没事的。”
“你知道我不是很喜欢掌管血落的。”
你是不是也不愿意再纠缠在上一辈子恩恩怨怨之中呢?
这江湖之中,我从一遇见你便知道,你只是想逍遥世界罢了。
你从前只是想去报渔村的仇,却不曾想,最后会陷入这恩怨的局。
你我都不傻,知道自己陷进了一个天大的局,环环相扣,让人无法抽身。
我们都想要逃出去,枷锁却在我们身上越发沉重。
月凝脂,月雪忧,任无陌,江叶倾,李殇璃,北晗洛,还有斓沧焱。
风暮晚似乎理不清这些恩恩怨怨。
二十年前江湖一派不同于今日景象,十年前又是如何如何的情况,为何如今要去追究这是非?!
江不羁将她拉起。
“我们不管了。”
我其实不是想要你跟着我受着这些是非对错,恩怨情仇的。
手掌心的温热,让风暮晚所有的烦躁一扫而空。
她……
只要有他就好。
如果哪一天没了他……
她会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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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微凉。
江不羁一个人站在高高的阁楼上,月色朦胧,丝丝微弱的月光照着他,他五官的轮廓被勾勒了出来,白色的衣袍沾染了几分月的冰凉。
李殇璃一袭淡蓝色芙蓉水衫,几步轻功飞了上去。
江不羁开口,冰凉的嗓音。
“你想要讲什么便讲,做什么便挑明了说,我不想浪费时间在一些没必要管的恩怨上。”
“那是你娘。”
“她自己的选择我为什么要管?”
李殇璃看着江不羁,那张平日里嬉笑不羁的脸上冰冷至极,一双眸子更是降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