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夫人脸色温和的对着身后之人道谢：“多谢上官姑娘。”
倒让姬瑶不得不感叹，这老妇脸变得可真快。
上官洛泱点头，只略作一笑，便退回了自己的席位，陈老夫人却并不放过她，口中略显慈爱的劝道：“上官姑娘，你怎么非要与这等人混在一处，没的把一个书香世家的小姐带坏了，莫不是她这贱人抓了你什么把柄不成？”
“陈老夫人！”孟钰这几个字几乎是用的吼的，将她抓着帕子的手吓得一颤，那绣着百叶莲的素色丝绢便飘飘然落在了地上扑着的毯子上。
孟钰接过随侍的茶，悠悠然吹了两下，才开口：“陈老夫人莫不是日子过的太安逸了，连本殿的人都敢辱骂？”
姬瑶反驳：“什么你的人？本姑娘什么时候成你的人了？”
当然，安王殿下并没有理这个不识好歹的人。
只是摆着一张笑脸：“若你今日不给她道歉，爷今儿便进宫向父皇告你一状，至于理由么......对了，听说你娘家侄子在顺安府做县令？前些日子为了一个小美人，把他夫家一家污蔑为水匪，这小美人逃离了魔爪，千里迢迢上京准备告御状，照路程算来，人已经入京了吧？”
陈老夫人那保养得宜的脸皮不可抑制的抽动了两下，又挤出了一些褶皱。
她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姬瑶，“你想让我给你道歉？”语气中充满了讥讽。
姬瑶一愣？
什么意思？
哦，看来，卫柳从前应该是挺尊重这位老夫人的，即使被磋磨都不吭声，说不定为了她的好情郎，还对着这看不清形势的老妇人处处维护。所以，这老夫人莫不是以为，自己会开口求情？
嗯，据那些话本看来，陷入情爱的女儿家，大多都是这样。
那还真是可惜了，可惜卫柳早就死了。
“老夫人，不瞒您说......”
陈老夫人的声线仍然是平稳的，甚至可以从中窥见一二分的笃定，直接就给打断了：“我们家可从来看不起顶撞长辈的姑娘。”心中却是冷笑连笑，她就不相信，这卫柳敢违逆自己的意思。
姬瑶略微好笑地看着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悄然坐回凳子上的老夫人。
暗自好笑，她这话难道是想暗示，这陈家少夫人死了，而自己若是想要上位便把这事儿好好地给她解决了？
哇，她哪里来的这么大脸啊？
当然，她可以肯定，这一脸怨毒的盯着自己的这个老妇人此时说的这句话，只是给“卫柳”下的套罢了，绝不会兑现。就算自己真的为她说话，结果也不会是好的。
到时候，也只会扯着那一张快要烂掉的老脸，嘲讽道：“我可没说过那话。”最后就会变成，是自己理解错了。
“老夫人，您这话本姑娘就听不大懂了，你们家的人喜不喜欢本姑娘，又干我何事？你们喜欢我，我并不会得到些什么，你们看不起我，那也没什么，本姑娘只知道，我卫家的家世可是要强过你们一个小小的陈家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