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旌阳与林浅看完日出回到王府,刚跨入大门,便见邹伯急匆匆的迎上来:
“二公子,你可算是回来了,那妖族的公主来寻你,现在正和世子和王爷在正厅坐着呢,你快去吧..”
“她来寻我?”
旌阳听后有些诧异,随后又冷笑一声:“哼,怕是来告我的状吧!”
说完,他卸下背上的竹筐,转头把它交给林浅:
“林浅,你先回客院歇息吧,我得了空便过去看你!”
林浅闻言微微皱眉:“没事吗?”
便见旌阳无所谓的笑笑:
“放心!”
说完,便大步流星的奔向了正厅…
…
此时王府正厅,长华王与骊筱公主对坐着…
“公主请用些茶,稍安勿躁,想必旌阳马上就回来了!”
吩咐下人去给那坐在客座上的公主添了一些茶水,旌炎的话音刚落了地,便见旌阳大步跨进了屋…
“给父王请安,给大哥请安!”
跪地行礼之后,旌阳转头看向骊筱,哼笑一声,直接道:
“早就闻言妖族人心胸狭隘,甚是小气,此言,在公主身上倒是印证了非虚,呵呵!”
二话没说,上来便出言冲撞,旌炎见状,顿时疑惑的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忙呵斥了他一声:
“你胡说些什么!见到公主还不快行礼!”
骊筱公主闻言,似乎也不生气,只是坏笑着看向旌阳,说道:
“我知长华二公子,一向为人耿直,快人快语,只是你说我心胸狭隘,还连带宗族,此话,缘何?”
“哼,何必明知故问,昨日我不过言语间得罪了你几句,今日一早你便来找我父兄告状,不是心胸狭隘是什么!”
见旌阳横眉怒目的盯着自己,骊筱弯起眉眼,眸光微聚,笑的更加戏谑:
“呵呵,谁告诉你我是来告状的?”
“旌阳!”
随后便见旌炎凝眉小声对着他道:
“你说什么胡话,骊筱公主今日是特意携礼拜会父王,顺便来寻你,为这几日的陪同,刚才不知道说了你多少夸赞之词!”
“啊?”
旌阳一听,顿时一愣,随即有些尴尬的看了看已经面色铁青父亲..
“这么说,你昨日便出言冲撞了公主?”
“父王,我…”
本想要解释,但看见父亲盯着自己的眼眸一压,透露着严峻和不容反驳,他便只好悻悻的闭了嘴…
随后便见长华王怒然的抓起手边茶盏,猛的一下打碎在了地上:
“混账!”
茶杯骤然碎裂的声音让众人纷纷心里一惊,随后,便见长华王平息了一下,转头看向骊筱公主,缓言道:
“我这逆子向来任性霸道,说话也常常口无遮拦,妄公主莫要跟他一般见识!”
骊筱忙摆摆手:
“不不不,王爷言重了,骊筱方才便说过,二公子性格直爽,但其心地不坏,所以骊筱对他并无怪罪之意…”
骊筱说话一直是面带笑意的,长华王见状,也微微笑着回道:
“公主大人大量,可我王府是有规矩的,容不得他这般放肆!”
说着,他收起笑,转头换回一脸严峻,厉声道:
“来人!将二公子压去祠堂,罚跪七日,期间思其过错,不许起身片刻!”
七日?
旌阳一听,眼睛顿时瞪起:“父王!”
骊筱见状一愣,随即也忙站了起来:
“王爷,您何必这样重罚,骊筱并无一丝责怪二公子之意!”
见其起身,旌炎也忙跟着站了起来,替父亲回道:
“公主不必再为他说好话,犯了错就该罚,这向来是王府家规!”
旌阳听后转头诧异看着旌炎,眼睛瞪的更大:“大哥!”
而听得旌炎此话,骊筱眉心皱起,片刻后,眸光划过一丝不明意味,后便不再说什么…
“王爷!公孙公子来了!”
听得下人一声通报,便见拓时进了屋…
“拜见王伯,世子!”
长华王看到他,面色稍稍缓和了些:“免礼吧拓时!”
“王伯,旌阳昨日也是一时头脑发热,并未有多过分之举,王伯这么罚,是不是有些重了?”
总算有个替自己说话的了,旌阳听着这话,不敢出声,却也一直不停的猛点头…
“你二人从小一起长大,他却没有你一半懂事…”
长华王不正面回答,只是这样一句,随后继续吩咐刚刚领命进来的府兵道:
“带下去吧!”
“大哥!”
府兵来拖人,旌阳望向大哥挣扎了一下,但旌炎沉默不语,知没情可求,便任由那些人将自己拉了出来..
“骊筱这一趟大抵是来错了,平白害的二公子受了罚,还真是惭愧!”
待旌阳被人拉走,骊筱冷不丁一声,长华王没有接话,旌炎见状,微微俯身道:
“让公主见笑,我们才惭愧,只是,以后旌阳怕是不能再随护公主了,望公主见谅!”
“呵呵,既然如此,那王爷,世子,骊筱告辞了!”
骊筱说着便行了礼,长华王这才起了身合手微微俯身道:
“那本王,便不多留公主了,旌炎,送公主出府!”
“是,父王!”
…
旌炎随公主出了正厅,长华王做回座位,凝眉片刻,注意到站着拓时,便又笑呵呵的吩咐一声:
“别站着了,拓时,坐吧!”
“嗯,谢王伯!”
谢了礼,拓时便去客座上坐了下来,随后便听长华王问道:
“今日怎么想起过来了?”
“前日从东海运了一批闸蟹,父王命我送一些给您尝尝,已经让邹伯他们搬去后厨了…”
“呵呵,公孙兄向来周到,回去后替我谢谢你父亲!”
“王伯客气了,父亲与您虽私下少见,但常常与我叮嘱,长华家与公孙家关系亲近,不必分我!”
“嗯,呵呵,今日难得军务不忙,一会我吩咐后厨加几个菜,你也留下,午膳一起用吧!”
“嗯,拓时遵命,谢王伯!”
….
王府祠堂…
旌阳跪着,满脸沮丧..
“看你这个样子,还委屈了?”
旌炎边走进来,边说道…
旌阳闻言,想着刚刚他连句话也不提自己说,怄气不理他..
便见旌炎无奈的摇摇头,随即,走到祖宗的牌位前,上了一炷香,回身,也跪下来磕了个头,后才缓缓说道:
“你以为父王真的是在罚你?!”
此话旌阳一听,好似话中有话,甚是不解,立即转头问道:
“大哥什么意思?”
“那公主今日是备了厚礼来的,你既得罪了她,她不问罪,反而示好,你说什么意思?”
“啊?”
闻言,旌阳顿时一愣:“她..不会真想嫁我吧?”
“帝君给的期限,是六日之后,这次父王要罚你跪七日,便是摆明了态度,唉,你小子啊,到底什么时候能真正懂父王的心思啊?”
“大哥…”
恍然大悟后的旌阳颇为懊恼,“父王生我的气了吗?”
“你呀,最好受完罚,尽快去向父王认错!还有!以后改一改这爱头脑发热,鲁莽行事的毛病!”
“噢,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