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7/7】漆黑之日(下)

Saber在风中坠落,安哥拉曼纽在风中摇摆。

它的手中再次化出黑色的短刃,就这样从天而降。saber已经无力再作出应对了,再只需要一击,saber会就此败北。

“开什么玩笑,杂修!!!saber也是你能染指的!?”

红色的光柱骤然间划破天空。向saber和安哥拉曼纽的方向横扫。

乖离剑!再度放出!!

“!?”

安哥拉曼纽不得不停下了进攻,转身后撤。

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saber被乖离剑的光波刮到,一下子整个人飞了出去,全身的铠甲瞬间崩碎。

安哥拉曼纽运用黑影的转换,很快拉出足够远的距离。躲开了乖离剑的红光。

突然,安哥拉曼纽的身边,距离极近的地方,它再次看见了王的宝库出现。

有什么巨大之物从金色之门中伸出。

“宝具·开辟千山的翠绿地平线——”

一柄超过十米的巨剑横空而出!它金色的剑身如同城墙一般宽厚,散发着金光,并且长度还在上涨!

它贴着安哥拉曼纽在旋转,似乎要将安哥拉曼纽切开。那巨大的剑棱粗钝,却透出可怖的力量。

安哥拉曼纽俯在大剑的剑面上,黑色的光芒在它掌心扩散。它的手掌按住大剑,巨大的魔力就从那里放出。

轰——

魔力放出之处,顿时发生黑色的爆炸,但大剑巍然不动!

此乃真品,与卫宫士郎之前的投影有天壤之别,安哥拉曼纽也明白了。

巨剑此时已经超过了二十米,并且还在上涨!

它旋转了起来!

电光火石间,安哥拉曼纽召唤出黑影,黑影围绕着巨剑一直连到地面,为安哥拉曼纽制造出一条通路。

但没有来得及移动,巨剑已经逼近了安哥拉曼纽,那厚重的剑身撞击在安哥拉曼纽本体上,顿时爆发出巨大的力量,就像拍一只苍蝇一般,嘭地将它轰飞出去。

吉尔伽美什看着安哥拉曼纽被打飞,并没有让巨剑停下来。

“就这样结束吧,saber。”英雄王望着逐渐崩塌的山,说道。

巨剑骤然向saber飞去。它的速度越转越快,虽然是个巨物,但飞舞时却像花瓣飘落一般轻巧。

它飘落到saber身上,瞬间,从saber的腰间穿过。

刚刚落地的saber的身体再次被击飞了起来。她的身体飘落着鲜艳的红色,飞向山下两个不同的方向。

“那个,saber,剑鞘还是给你吧。”离开城堡前,卫宫士郎说道。

“我拒绝,士郎,”saber转过头,看着卫宫,“士郎应该知道,无论如何,你的性命是最重要的。”

“话是这么说,但是……剑鞘在我这里,无法完全发挥它的力量啊。”

他感受着体内的剑鞘,还是想把它拿出来。

saber按住他的手。

”不尽然,士郎,阿瓦隆只要保护好士郎,那它的价值就实现了。“

临走前的最后,saber这样说道。

……

金光。

熟悉的金光。

卫宫士郎觉得自己应该已经死了,他已经将自己的身体化作了钢铁。

但此时,却有一股光流进他的身体,缓慢将钢铁熔化。

温热而柔和。

像某个女孩的目光。

saber……

……

卫宫士郎。

他听见了一个声音。

卫宫士郎。

并不是期待的声音。而是另一个令人厌烦的音调。

卫宫士郎。

声音不是来自外部,而是来自他的体内。

在他的血管里,在他的肠道内,在他的脑颅中,在他的骨节间。

就像是寺里的古钟,咚,咚,咚,在他体内回响。

卫宫士郎,你看见了么?

卫宫士郎不知道那声音在说什么。

卫宫士郎,你应该能看到了。

什么。

你内心的景象,你的心像。

心——像?

你应该能看到,那片荒野,你自己的荒野,未来的荒野,不过似乎已经扭曲了。

……

很久,那个声音没有再来,就在卫宫士郎以为不再出现时,他再次出现了。

不论如何,卫宫士郎,向前方走吧。

那声音彻底远去了。

就在那声音消失的一刻,卫宫士郎醒了过来。

他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也渐渐能听见声音,他身处一个长亭内,周围持续响着剧烈的轰鸣,就像是什么东西正在崩塌。

卫宫士郎想起来,之前他被安格拉曼纽袭击了,他将身体化作了钢铁。那之后发生什么,他就不知道了。

是剑鞘么?是阿瓦隆救了自己吧。他想到,但同时他也感受到,体内的剑鞘已经停止运作了。

对了,saber呢。

卫宫士郎转过身,想找saber,然后就看见saber倒在不远处的泥地上。

”Sa……“

后半个字节卡在了他的喉咙中,他看着saber,像个木头一样定在了原地。

saber只剩上半身了。

她仰面躺在血泊中,碧绿的眼睁得很大,直直地看着卫宫士郎,她的面部因痛苦而扭曲,张着嘴,似乎想说什么。

“呃——呃……”

发不出声音。

她的身体正逐渐化作金光,她在逐渐消失。

“呃——”

她注视着卫宫士郎的碧绿的眼在转动。

卫宫士郎挪动着脚步,走到saber面前,跪在saber面前。

他抓住saber沾满血的手。

“你怎么……”

他看着saber的眼睛。

”你怎么……“

他有些听不见声音了,看不见东西了,只看得见眼前的人。

卫宫士郎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了,他发现自己有什么东西从眼中滴落下去,落入saber的眼中。

他把saber抱到怀中,紧紧地抱着,他感觉这具身体是这么的娇小,似乎只要在用一点力就坏破碎。

金光在他的怀中溢出,他没看见,他只感受到她的温热。

“你……你是我的剑啊……”

他抓着saber的头发。

“You are my sword…”

突然他感到手臂一阵刺痛。

不知道从何爆发出的力量,saber抠住了他的手。

**

“嚯,就这样降临吧——”

半空中,英雄王站在金色的巴比伦之门上,再一次拿出乖离。他举剑挥舞,极烈的红光扫过圆藏山,一切就被清除。在山的正中央,被乖离切出一块阔大的平地。

他将千疮百孔的伊莉雅放在平地的中央,在那里,正是之前大空洞的所在之处。随后他再次腾空而起。

时机已经到来。条件已全部达成。

只见正中央的伊莉雅缓慢从平地升起,她的身体融化着,逐渐向下剥落。她的外形开始改变了,逐渐变得圆润、平滑、玲珑。逐渐化作那无数人祈求无数人向往的圣物。

圣杯。

**

saber攀上卫宫士郎的肩膀,伏在他的耳边。

他看不见女孩的脸,只感受到她发丝的摩挲。

“You are the sword yourself.”

那道红光从卫宫士郎头顶闪过时,saber也彻底从卫宫士郎的怀中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