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傻帽

“十一,我们总算是相爱一场,我就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会选择相信他们,而不相信我呢?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其间,我可是没有跟你说过一句假话的,如果,我自己不能作证,我的朋友,是能为我作证的,他们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重重地说着,已经不再是为爱情,而是为我这个人,要离开,我也要清清白白地离开!

十一还是背依在树上,好像是在想什么事情,淡淡地看着,没有答话,但她这样的反应,无疑是在对我说,我已经不再相信你了,你的朋友为你作证,万一他们跟你一样不可信呢?

我无奈了,第一次在十一面前感到这样的无奈,她不相信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呢,但我还想证明我的清白:“十一,他们不是说,我寄照片跟他们要钱了吗?好啊,我可以跟你去见他们,只要他们能拿出证据,我就认!”

“你要是还不相信的话,咱们可以去报警啊,警察总是能查清楚这件事的吧,他们,会证明我是对的!”见十一还是不肯多看我一眼,我急急地补充了一句,是真急眼了都。

那时,真是糊涂啊,这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说不定,还可能是十一为分开找的一个借口,怎么那么傻呢,他们在逼十一,我竟然也逼十一,我跟他们,有什么分别。

“找警察?你觉得,这样的事,能去找警察吗?你是不怕,我怕。”十一突然就回答了这么一句,意思很明显,就是认定了我是个无赖,又选择了一种她不能接受的方式去证明清白!

“那好,我们不去找警察,那我就跟你去见他们,事情是怎么样的,总是能说清楚的,你会知道的,是谁在说假话!”我还在坚持着,就为了让十一相信,我从始至终都是个好人。

十一不再答话了,低着头不说话,我也陷入了沉默之中,无力无助啊,我还能怎么样证明自己呢,沉默了五分钟吧,我想结束了:“十一,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我也无话可说了,但我相信,终有一天,你会发现,我没骗过你一次,我也没做什么坏事,我是个好人……还有,事情闹的这么大,我,我会负责任的,从今天起,两年,或者几年,只要你来找我,我都愿意跟你,结婚!”

在一起的时候,结婚这个词,我们是从没有说过的,因为我们觉得,这只是一种属于外在社会的形式,我跟十一,是没有必要谈论这些的,没想到,在最后走的这一刻,我却说了一个这样的词!

“不,你不用想着负什么责任,我们,在一起,都是我自愿的,你走了,就是走了,不要再想有关我的任何事。你走吧。”十一总算是表现出了一点相信,可这相信,却是让我们相忘的。

那时,我已经转过身走出几步了,停下,缠斗着:“我说过的话,我会记住的。我说了,终有一天,你会发现的,我,我是个好人……几年,我相信,我能等你几年,只要你来找我,我们。你,好好的。”

这就是最后一句话了,我记得清清楚楚的一句话啊,话虽然没有说全,但其中的意思,都是我一直在坚守着的,一直走出了很远,我都没有回头,也不知道,十一怎么样了……

一直走到了路上,我的心里,都是空空的,在走上路躲车的时候,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想到了,哎,十一怎么没跟我一起来,她什么时候会学校,不会出什么事吧……嗨,怎么忘了,我们已经分手了。

走到路的左边,我就拖拉着身子往回走,走到学校门前时,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就继续走,可是,在我走离校门没几步,我突然呆住了,怎么会这样,我再往前走,就永远地失去十一了啊!

一直都在想,为什么十一说了分开,我一点也不难受,那一刻,我想明白了,我们根本分不开,就算时间他们俗世老天谁都不可能让我跟十一分开,我们怎么可能会分开呢!

可这次不同,是十一亲口跟我说了分开,我竟然也跟她说了分开,哎,我们到底是因为什么事而分开的呢,那是件大事还是小事啊,它怎么就让我们分开了呢,还有谁呢……

重啊,真的是太重了,当我意识到跟十一分开,是意味着什么的时候,我的心碎了,曾经看过听过很多‘心碎’,但都只能想象,在那一刻,我真的体会到了,心碎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一个有些缓慢的过程,你的心真的会裂成一块一块,没有风,却会跟个蒲公英种子一样,慢慢地飘离你的身体,离你不远,却不再是属于你的,然后,你就轻松了……

再睁开眼睛时,我看到的还是跟原来那个一模一样的世界,唯一不同的是,这个世界已经是不再属于我的,因为,在心碎的那一过程中,心已经死了,死在了曾经的世界里……

心碎吧,也就是那样了,可我,还是没有往前迈出一步,因为我想到了一句话,一失足成千古恨,一失足成千古恨啊,虽然与爱情相差甚远,但之于我,却真是那样啊,往前迈一步,我的爱情,将被时间埋没,再也追不回了!

我的呼吸越来越重,眼泪不自觉地往下流着,身子也开始有些颤抖,直到,一下就失去了所有的知觉,听不到看不到闻不到甚至呼吸不到,真如一个行尸走肉般……

也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突然间,我又有了感觉,太熟悉了,这份感觉是来自十一的,十一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来到了我的身后,离我很远,没有回头看,我就是知道。

十一重新出现的那一瞬间,我感觉,我是回了头的,过了有十几秒钟吧,我才发现,回头只是我的意识,而我的身体,根本就没有动一下,还好,十一还站在我身后,远处。

我该怎么办呢,十一再次出现,是什么意思呢,我跟她,有什么关系吗,能有什么关系吗,哎,十一好像是我的爱人啊,但我们已经分开了,我,该怎么回头看她呢?

十一站在那里,是什么意思,是想看看我安不安全,是想知道我有没有走,是想再看看我的背影,是想怎么呢?我就那样痴痴呆呆地想着,想的天都快黑了,还在想。

在不知觉的情况下,我就往前迈了几步,猛然间停住,我开始责怪自己了,十一不是在后面站着么,你为什么要走呢,不怕她担心么?你个蠢货,十一还没有走,你快过去跟她说句话啊!

去啊,去,我这就去了,我去了……脑子里一直是这些简单的东西在盘旋,等我反应过来时,天已经黑透了,我慌忙地感觉一下,还好,十一还在,不过,她离我好像远了一点啊,是我又走了几步,还是十一后退了呢?

回头看看啊,好的,回头看看,我回头看看,回头看了——可是,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也没有看到十一,不是因为夜色太浓,而是因为我根本没有回头,还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站着呢!

十一还在,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就别再难为十一了,我还是走吧,说不定,哪天还能再看到她呢,快点走吧,我走了,十一才能回她的学校去,再晚了,她老师该给她亲戚打电话了,走。

这一次,我是真的开始走了,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着,腿感觉着并不是多么的重,但脚下的路很是奇怪,怎么那么软了,跟一团棉花似的,嘿嘿,我不会能走到天上去吧?还笑呢,傻帽!

就这样,我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着,心里一直在想着到底会不会走到天上去,想明白了,就骂自己一句傻帽,然后继续想,会不会上天呢?嘿嘿,要是真能走上去就好了,我去做神仙……

不好,光顾着自己走了,怎么没回头看看十一啊,感觉一下,她还在,哎,她怎么跟来了,她不是应该回学校的吗?反正是不能回头,那样对十一不好,我只管继续往前走,走了很久很久,十一竟然还在后面跟着……

那天晚上,我一直没有回头,也不知道,是怕回头了,会看到十一,还是看不到十一,到底怕哪个……总之,我是走了,世界里,再没有了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