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遇到好事坏事大事小事时,我已经能做到尽量平静地去了解处理接受了,可十一说出‘分手’这两个字,仍是当头给了我一棒子啊,真的把我给打蒙了,反应过来时,也不敢相信……甚至,直到此刻,我都不敢相信。
我慢步走到十一身前,心里一直在安慰着自己,这是十一在开玩笑呢,或者是她只是一时冲动为我好,才说出了这样的话:“十一,你在说什么啊,怎么说到分手上面了,我们?你不要这样!”
“不!其实,我一直就在考虑这件事,想到最后,我觉得,我们还是,或者,就暂时分开一段时间吧!”十一没有再说出那两个字,可她的意思一点都没有变。
我的心,猛的空了一下,人也仿佛在下坠,落下去,就是粉身碎骨……我怕的不是十一说出了这样的话,而是她那样的神情,分手这件事,她绝对考虑了不止一天两天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已经想好了!
不,绝不可能,十一怎么可能与我分手呢!我第一个反应就是这样,心里在乱七八糟地想着,十一一定是为了我才要分手的,可我不是已经说了没事吗,要么,她是怀疑了我们的爱情,再多,就是她怀疑我这个人……
时间可能不长,但我想的真的是很多很多,也很乱,在往常时候,或者是还有可能收回的情况下,十一都会再跟我说话的,劝劝我或者是解释些什么,但她,就是静静地站在我对面,任由我想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反应过来了,开始乞求:“十一,你不要这么说,也不要那么想,我们,怎么可能分手呢!你别傻啊,我不知道你想了些什么,还是为我担心了什么,你都不要再想这件事了,都过去了,啊……”
我一直这样说着,可十一就是无动于衷,她只是直直地望着我,神情没有变多少,我害怕了,慌了,转了两圈,才想到要把十一紧紧地抱在怀里,谁也不能让我们分开,十一,也不能!
可是,十一就是任凭我这样抱着,在推开我之前,只是很随意地拍了我一下,再没有其它了,站直了以后,我满眼惊恐地望着十一,一动也不敢动了,生怕再动一下,十一就会消失似的!
我心里想了很多很多,可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任由十一继续坚持下去,就那样傻傻地站着,等十一先开了口:“其实,我们本来就是不应该在一起,就算彼此喜欢,也是应该在高中以后的!”
好无情的一句话啊,这句话,把我从混乱中拉出,也击碎了我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怎么也不敢相信,可又不得不相信了,我的心在扭曲狰狞滴血,可就是表现不出来什么,只是傻傻地站着!真傻!
“其实,我们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你想想,要不是你看到了我,你的学习就不会下降,你跟鸽子,或许会很好,你在高二时就不会……我呢,我一直就是这样了,但是不该,再跟你再一起!”十一淡淡地说着。
可怕,真的好可怕,十一每跟我说一句话,我的世界就会崩塌一块,最可怕的是,我已经看明白了,就算我的世界成了一片废墟,十一也是绝不会回头的了,也不会多看一眼!
怎么会这样呢?是因为我耽误十一的学习,是因为我让十一与她家人矛盾了,是因为我让她再次怀疑了爱情,是因为我让她不再相信爱人……是她在担心我,是她在保护最后的爱情,是她在用这样的方式保护我,是她在牺牲自己……
我一直想一直想,就是想想出一个,足以让我们分手的理由,可,怎么可能会想的出来呢,所有的所有,只要我们还有爱情,就没什么了啊,我们是一定能安然无恙地走过去的啊,没有分手的理由的!
连爱都没有理由,分手还需要什么理由呢!望着十一还是那样的坚定,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也不能算是安慰,就是一种解释吧,解释我们深爱着对方至唯一还要分手的解释!
那一刻,我还清醒,但我很想哭,可就是哭不出来了,甚至还骂了自己,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在平常那么多不该哭的时候,你偏偏要哭出来,现在呢,该哭的时候,你怎么了,不行了?
憋了好一阵,还是没有眼泪,我又找到了‘解释’,可能是眼泪,已经不足以来祭奠我们的爱情了,也可能是,从一开始,就只有我一个人的爱,哎,真他妈的……
“十一,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可是,我希望你能冷静下来想一想,不要这样,好吗?”不用刻意,我真的是很冷静的,甚至都是很平常的,十一点了点头。
我下了决心,才把两只手放到了十一的肩膀上,轻轻地说着:“十一,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我们对彼此的了解,绝不少!现在,我请你冷静下来,想想,再回答,或者,你再想几天一个星期几个星期,再回答我,”
我的话,也只能说到这里了,十一立即就接了一句:“不是的,可能是你想多了,我真的已经想好了,咱们,还是分开吧,对我们两个都好,或许,我们以后还能做朋友的……”
再后面的话,我已经听不清楚了,我收回了自己的手,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脑袋,其实,我的头不疼也不乱,但我就是想抱住自己的脑袋,似乎是想堵住自己的耳朵,听不到十一的话,就是她没有说!
可是,她已经说了,而我也听的清清楚楚,哎,我的眼睛离地面怎么那么近了,嗨,这他妈的是要往地上扎啊!我连忙站起了身子,摇晃不止,十一上来扶住我,可是,我再也感受不到一点温情了!
不是假装,我摇摇晃晃地走向一堆木板,转身就坐在木板上了,木然地看着十一,再看看偏西的太远,最后一只在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十一也坐下来,陪我一起看,沉默……
一个小时之后吧,我突然站起身来了,像原本无比安定地挂在天际而后突然落到地上的一片云似的,有着天壤之别却还是柔软无比:“十一,我想再问你一遍,你说,分手,是真的吗?”
“是真的,我们,分手吧。你不要想那么多,可能,我们真的是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谈恋爱,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事了……”十一平静的给我解释着,我也安静地听着,可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听十一把话说完了,我也点了点头,然后,很是平静地说着:“好的,那么,我就走了啊,你在这里好好学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话,可以去找我,我们,也可以做朋友的。那好,我走了,你也快点回去吧。”
“恩,你回去了,也好好学习。我们再见面,或许还是朋友。路上小心点。”十一也这样说了,在以往的时候,我们说的也跟这差不多,可这一次是万万不同的,我们之间,没有一丝的温情了!
很平淡地笑了一下,我转身就走了,走向了小院的门口,走到了学校门前的马路上,走到了二路的桥上,走到了四路的广场,走到了一中的校门对面,抽完一根烟再走回教室里……没有几分不平常,也没有一滴眼泪!
到了第二天中午去吃饭的路上,我才想了起来,哦,原来昨天,我跟十一分手了啊,真有点奇怪,我怎么不是多难受啊,完全不及以前想念她的时候,不应该啊,我可是真真切切地爱过十一的啊,难道,爱的深了,分手也不难受了吗……
之后的几天,我心中还是没有几分难受,只是偶尔想起来的时候,有些失落,就是刻意地想难受一阵,都难受不了,真的是奇怪了,为什么不难受呢?我想着想着,自己就笑了。
到了星期五的中午,我在厕所抽完烟洗手的时候,才注意到了自己手腕上还带着那把玉质的小锁,还是不难受,但觉得有点不对了,究竟是什么不对呢,想,一定要想出来,什么都不干就想……
一直想到了星期六的早晨,我想明白了,我还缺一个十一给的理由,或者解释也行,中午放学之后,我发疯般地冲向了那所学校,不难受……